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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消失無蹤的足跡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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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周茅一睜眼,便看到保羅側躺在自己身旁。他一只手撐著頭,眼含笑意地註視著周茅。

“醒了?”看到周茅張開眼,他輕輕問道:“昨晚睡得還好嗎?”

周茅點點頭。想坐起來。雖然保羅昨晚明顯有所保留,但周茅還是感到身上各處非常酸痛。

他撐起身子,又重重跌在床上,不滿地嘟囔了一聲。

保羅見狀,湊上前摸了摸周茅的頭發:“要去上班嗎?”

周茅點點頭。

保羅笑了笑,伸手拿起放在床頭的公文包,從裏面掏出鑰匙,將手銬解開。

他抱起周茅,想給他找衣服的時候,發現周茅昨天穿的襯衣已經因為給他包紮傷口而被撕得破破爛爛,風衣和褲子上也沾滿了血跡。

保羅抱著周茅親了親他的臉頰:“你昨天就是穿著這一件破襯衣扶著我回來的?不冷嗎?”

“呃……那時太著急,已經忘記什麽感覺了。”周茅小聲說道:“快把我放下來。”

保羅沒有放手。“看來你得先回家換一趟衣服再上班了。”他思索道,拉開窗簾看了看天氣:“現在還早,陽光並不是很強烈,我送你吧。”

“你送我?”周茅還沒反應過來,保羅便穿上了外套,又拿起一件鬥篷將裸||體的周茅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,隨即打開了窗戶。

“抱緊我。”他低聲對周茅說,周茅懵懵地摟住了他的腰。

保羅笑了一下,手也環在周茅的腰上,跨上窗臺,刷的一聲飛了出去。

保羅抱著周茅在城市上空飛行,潮濕的霧氣順著威風拍打著周茅的臉頰。他越過保羅的肩膀向他身後望去,卻看不到任何翅膀類物體的存在。

“這飛行方式太不科學了。”周茅小聲說,緊緊地抱著保羅,生怕一不小心摔下去。

保羅的手有力地托著周茅,聽見他的自言自語,保羅微微一笑:“吸血鬼本來就是不科學的存在。”

不一會,二人便到了周茅的家。周茅換好衣服後,保羅又抱著他往警署飛去。

盡管周茅一再阻止,保羅仍是抱著他飛到警署門口才把他放下來,引來無數路人和上班的警官側目。

保羅還想跟著周茅一同進警署,但被周茅攔住了。

保羅:“怎麽,白天就不監視我了嗎?”

周茅:“……白天就不用了吧。”他還是有些不確定:“我去問問威廉警探。”

保羅最後還是跟著周茅進了警署。

代理探長威廉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自己面前,露出了不悅的表情。來上班的警員已經告訴了他保羅把周茅抱到門口的事。

“你們倆關系倒是不錯啊。”威廉探長冷笑道。

“威廉警探……”周茅有些尷尬,不知如何接話才好。

“我現在是代理探長。”威廉探長不滿地說。

“探長,”周茅急忙改口。“我昨晚監視了保羅一晚,他並沒有什麽非法舉動。”

“你一個警||察都跑到他面前晃了,他敢有什麽非法舉動?”威廉探長扶額。

周茅:“……那今天白天……”

威廉警探:“放他回去吧,臨時牢||房裏關押了一個盜竊犯,暫時沒他的位置了。我會派另外的警官監視他。你,”他指了指周茅“留在警署幫我。”

周茅回頭看著保羅。保羅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,他微微鞠了一個躬:“謝謝你,威廉探長。我這就告辭了。”

保羅轉過頭,朝周茅眨了眨眼:“再見,茅茅警官。”

說罷,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警署。

保羅離開後,周茅便聽從威廉探長的命令坐在桌前處理盜竊案件。他屁股剛接觸到木質椅子的表面時,一陣劇痛便從身體下方傳來。

周茅痛苦地咧起了嘴。這可不行,他想,回頭我要買個軟坐墊。

由於布朗探長的突然離世,再加上昨晚發生了幾起盜竊案,警署現在慌亂而忙碌。漢娜因為養子費恩突然得了重感冒而不得不請假在家照顧他,更多的工作便落在了周茅肩上。

周茅一天忙碌得腳不點地。待大家都下班回家時,他還需要留在警署值班守夜。

天已經黑了。警署裏除了周茅空無一人。他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燒了壺水給自己泡了一杯茶。

整天忙碌下來,周茅感到自己腰下的部位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。真這麽下去,我該不會在這個世界裏得痔||瘡吧。周茅不安地想。

旁白:“沒關系。你要真得了的話,我就利用旁白的特權給你切掉。”

周茅:“…………聽起來太疼了。”

他打開無足跡連環殺人案的資料夾,那張寫著詩的紙條再次落了下來。

福圖納托死了

奧斯陸的黑人請來了法官

駝背的人說

我將在32個黑格中斜行

找到刪除直角的坐標系

在名為王後的兄弟的指引下

26,11,5

到他的墓地去

周茅撿起紙條,又讀了一邊,還是一頭霧水。

“你對這首詩有什麽想法嗎?”他問旁白。

“沒有。”旁白說,“我根本不知道這首詩到底想說什麽。”

“反正值班也沒什麽事做,不如分析一下吧。”周茅說著,拿出一張紙,將詩整整齊齊地抄寫了一邊。

“首先,這首詩的開頭出現了一個死者。”周茅把“福圖納托死了”這句中的“福圖納托”圈了起來。“他是這首詩中唯一的死人。”

“然後,‘奧斯陸的黑人請來了法官’。”周茅思索道,“死了人之後,為什麽要請法官,而不是請牧師或其他喪葬從業者呢?並且為什麽是奧斯陸的黑人來請?”

“在人死後需要請法官的,應該只有一件事,那就是爭奪遺產。而既然是黑人請來的法官,那麽黑人應該與福圖納托有親屬關系。”

“而接下來,駝背的人說要到福圖納托的墓地去。這句話意思非常不明確。”

他用筆尖在“名為王後的兄弟”下畫了一道,“‘王後’和‘兄弟’,兩個性別完全相反的意象。給人一種gaygay的感覺,有可能在暗示‘駝子’是個同性戀。而他的戀人極有可能是福圖納托。”

“‘刪除直角的坐標系’這句話倒是比較容易理解。”周茅在紙上畫了一個十字,然後在十字端點標上x,y。

“坐標系中,平面直角坐標系和三維立體坐標系是很常用的兩種。從下文‘26,11,5’來看,這首詩中所指的應該是三維立體坐標系。”

“所以,所謂的‘刪除直角’,就是指刪除(26,11,5)這個坐標上x軸和y軸上的數字。因此,刪掉26和11後,最後留下的數字是5。”

周茅寫了一個大大的5,然後用筆圈了起來。

“5這個數字非常重要。根據詩中所寫的,駝子要帶‘5’去福圖納托的墓地中,這個‘5’,很可能就是害死福圖納托的兇手的代號,也有可能表示殺死福圖納托的人總數是5。”

“我來重新整理一下由這首詩所推理出故事,”周茅將紙抖了抖:“福圖納托死了,留下了一大筆財產,有人想要奪取遺產。而他的戀人則打算為他報仇,將殺死他的兇手送入墓地。”

“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便是福圖納托的戀人——‘駝子’。”

周茅雙手抱在懷裏,做出一個真相大白的表情:“怎麽樣,我的推理很合理吧?”

旁白:“……我怎麽感覺你就是單純的在胡謅呢…………”

周茅想反駁旁白,卻被一陣低沈地笑聲打斷了。他疑惑地擡頭四下張望,正對上保羅笑意盈盈地目光。

保羅站在桌前,一只手撐在桌上,抿著嘴唇,靜靜地註視著周茅。

“自言自語都能說得這麽大聲,你可真有意思。”他說,搬了把椅子坐在周茅面前。

“你……你都聽見了?”周茅心虛地問。

“聽見了。”保羅歪著頭,微笑著說:“茅茅警官,你的想象力很豐富,倒不如把警官這個職位辭了,當個小說家吧。”

周茅:“…………你在諷刺我嗎?”

保羅擺手:“不敢。”他問周茅:“你在分析什麽詩,能不能給我看一下?”

反正報紙都報到這個連環殺人案和這首詩了,給保羅看一下應該也沒問題吧。周茅想。從文件夾中拿出寫著詩的紙條,遞給了保羅。

保羅看著紙條,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,但立刻就恢覆成他一貫的神情。

“奇怪的詩,”保羅說:“沒有押韻,不合平仄。你能聯想出那麽多也真是不容易。”

周茅:“你對這首詩有別的什麽看法嗎?”

“沒有。”保羅回答,但隨即又意識到什麽,一臉壞笑地看向周茅:“不,其實我知道這首詩的一些秘密。但如果茅茅警官你想從我這得到關於這首詩的信息的話,”他的手撫上周茅的臉頰:“那就得付出一些代價了。”

“那就是沒有看法了。”周茅知道自己又被調戲了,撥開保羅的手。

被周茅撥開後,保羅的手順勢摸了摸周茅的頭。“光顧著說話,我都忘了。”他從鬥篷裏掏出一個紙盒:“這個給你。”

周茅接過盒子:“這是什麽?”

“點心。”保羅微笑,“我剛剛順路買的。”

周茅心裏:我的炮||友又一次在上過我之後給我送外賣了。

他打開盒子,裏面是兩塊熱騰騰的帶有巧克力碎屑的甜餅,中間夾著一團香草冰激淩。

“嘗嘗吧。”保羅說。

周茅點點頭,將甜餅夾冰激淩拿起咬了一口。冰激淩有些化了,奶油浸入到甜餅裏,剛烤出的甜餅的香味與香草味混合在一起,冰涼的觸感又稍稍中和了甜餅的甜度。

“好吃!”周茅瞇起了眼睛。
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保羅看著周茅滿足的表情,臉上的神色也溫柔了起來。

“你也吃一些吧。”周茅說著,站起身想從茶水間拿刀叉將點心分一部分給保羅。

“不用。”保羅拉住了周茅,他用拇指的指肚輕輕刮走周茅手上粘的冰激淩,放在嘴旁舔||舐:“我吃這些就夠了。”

保羅的手指修長,舔||舐的動作有些色||情。周茅不敢多看,只得坐了下來,一口一口地將點心吃完。

這個年代,冰激淩應該還不算是很常見的零食吧。周茅想。不知道保羅從哪裏買來的這個點心。但應該不是如他所說的,順路就能買到的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上一章雖然小天使反映啥都沒寫,但還是被鎖了……

今後開車還得更小心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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